问驴哪得清流水
话说《驴得水》这部 2016 的神剧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一个标杆,和《疯狂的石头》遥相呼应。在同行的衬托下,它是那么的鹤立鸡群。说它是经典,并不为过。谁能想到,该剧由起源是一则饭局中贫困地区吃空饷的趣闻而触发的灵感。编为话剧后赢得了不错口碑后,终于在开心麻花等赞助下改编为电影。
整部剧情紧凑相连。前半段的欢乐到后半段戛然而止形成强烈的对比。从喜剧、闹剧飞快的变成了悲剧。或许导演/编剧和演员主要从事话剧工作,虽然从话剧到电影剧本改编较大,观众在观影过程中确实带有一种话剧的味道。导演也认为话剧感强的原因可能为相对单一的场景和紧凑的剧情。值得一提的还是信奉斯坦尼体系的导演在编剧的过程中采用将人物构建后按照设计逻辑自然演化的方式,并将这种方式放入电影拍摄的过程:构建大纲,选取角色匹配的演员,引导演员进入情境自然摸索演绎并在拍摄地进行一个月模拟演绎。这样的投入当然与快餐电影形成鲜明对比,结果不言而喻。不仅磨顺了细节,剧组也共同创造如掰蒜这样经典的画面。当然,电影的人物剧情某些部分的合理性、连贯性也值得推敲。但在了解话剧版的内容后会更理解电影中的一些突兀和磕碰。能在固定时长把观众的注意力牢牢拴住而又能把丰富意涵的故事说说完确实不易。太多的走神、走肾,观众更需要走脑、走心。
【经典场景-掰蒜】
【用力过猛– 本剧的缩影】
面对网络铺天盖地的评论和解读。导演兼编剧也坦诚不反对大众的自我解读,但他们强调认为这是一个魔幻的故事,讽刺或批判某些现实会限缩了电影的格局。始终,他们最想讨论的是人们的共性,是有关原则的问题:“为了美好的目的去做错误的事,终将走上歧途。”魔幻色彩这具外衣很适合映衬和发挥《驴得水》的风采。因为这仅是一个寓言故事,演绎承载在一个有点遥远而模糊近代。从主体的传达和表现,他们做到的十分杰出。美好的初衷、勤勉的付出、世故的机敏为了一个个梦,无论这个大梦小梦包装的多么冠冕堂皇。而不断深入骨髓的却是恶。
恶,故事中最大的恶,伴随最大的执着和善意推动故事飞快的发展。校长几乎看透了一切,妥协了一切。他的初衷最好,出力最多。口才之好,应变之快叹为观止。这位当代武训伟大光荣的梦想离实现似乎就差那么一点点。但是即使成功了,并非就是成王败寇。基因决定了逻辑,逻辑推动历史。过去的并非只会过去,后人只会覆哀后人而已。我们每个人都有理想、梦想。包装之下,面对 “大局观” 和底线的选择似乎大家理所应当已有共同的答案。仿佛脑海中出现一个个人,狡黠的眼光之下莫测高深的对你说,这是一个坚韧的、伟大的、跨纬度的梦想。然后贩卖者、兜售家偶尔会主动露出一个个伟岸光芒的标签,或为智者,或为商人。若在深究,轻飘飘得仿佛老友,告诉你 “认真,你就输了。不带你玩了哦”。
玩,所谓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构建一个个防护罩,就能独善其身么。本片最受喜爱的人物无意是一曼。一曼的人设是善良开朗,享受自我的女性。在不伤害她人的前提下,她享受自己的身体,享受自己的生命,重视这片自由的乌托邦。而有违世俗的女性又能有多少挪腾空间,在小环境之外的一个又一个大环境之下价值观、利益的绑架。或许跨过这条荆棘路之后,她能以另外一种方式上路,陪伴着的不是周璇,而是林徽因。然而没有或许。她受欢迎除了那开朗的性格、惊艳的表演、美好的歌喉之外,还有悲剧性的毁灭。试想如果这一人物如同其他男性角色一样 “过去的就过去了”,那么披上道德标签的她恐怕就不会那么惹人喜爱。而有趣的是一曼的自我毁灭也恰恰是剧情的磨合中导演编剧、演员、观众给出的选择。